［美国］目击海陆空协同援救落水者行动

去年秋天在美国波士顿（Boston）附近的伊普斯维奇(Ipswich)，亲眼目击了一场海、陆、空全线出动，联邦、州和地方政府协同行动，救援一位82岁落水老翁的行动。

（伊普斯维奇海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却风高浪急的上午，我和大白猫故地重游，去看看他童年时代位于伊普斯维奇的夏季屋。伊普斯维奇是个位于波士顿北边的滨海小城，是美国当代著名作家约翰－厄普代克（John Ｕpdike）的出生地。那里风光旖旎，海天一色，在残云舒卷与天高云淡间瞬息万变。

刚到达海边时还无异样，只有一艘巡逻船不紧不慢地在海里兜圈子。

一眨眼功夫，停车场里开进一大波车子，我们感觉不妙，就停在那里看。车子来自各级政府部门，联邦政府级的车有海岸警卫队(Coast Guard)，该队负责救人；麻萨诸塞州警察(State Police)和伊普斯维奇市警察(Ipswich Police)负责协助救人。

（左边是海岸警卫队的车，右边是伊普斯维奇市警车）

（麻省州政府警车）

十分钟后，天上出现第一架直升机，再过十分钟，又来了两架。三架直升机在各自的高度和范围内盘旋，寻求目标。除了海岸警卫队那架是在水面上低飞外，其余两架飞得高高在上，如此高度怎么看得见水里的目标呢？

更多的援兵陆续到达，救护车光临，让人心里踏实些，可另外几方援兵俺就看不懂了：动物控制当局（Animal Control，这个部门专管不受欢迎的动物闯入住宅的难题）？难道老翁落水后口袋里混入了那些给人找麻烦的动物（如蛇）需要动物局来帮忙？

环境保护警察（Environmental Police)？这可是头一次听说有这门行业，他们平时干的是什么活咱想象不出来（给污染环境者开罚单？），来急救现场干嘛，俺更是一头雾水啦。

最绝就是救护车旁边那辆红车了，是个专事音响和录像的家庭剧院设备公司（Home Theater Solutions, Audio & Video)，到此地干嘛来著，想像不出，只能当他司机是警察头子的表弟来看热闹的。

等待了两小时多，人还没救上来，看看四周的警察，不是围在一起说话，就是用对讲机在交谈，高高天空中三架直升机飞啊飞，茫茫大海中还是只有一部搜索船加四条汉子找啊找，其余的都在岸上说啊说......

我家大白猫急了：“这明明是要用船派人去水里找人的嘛，这飞机飞这么高，看得见什么了，再磨蹭下去，那老人不淹死也得冻死。”我只是纳闷，这种鬼天气，82岁的老爷子一个人跑到海里去划船，他老太还开车送他，真不知这些老人家怎么想的。问周围的警察进展如何，他们说“还在进行中”。不过其中的一个告诉我们，大风大浪增加了援救难度不说，落水老人显然没有穿上救生衣，没有了那耀眼的橙红色，援救人员找不到目标，援救成功的把握不大，而在这种强度的风浪下，不穿救生衣，水性再好的人也会体力不支而溺水。

次日一早，大白猫从报上得知，老人的尸体在下午四点被打捞上来。大白猫有点难受，因为在那美丽如画的时光，就在我们站著的地方，一个生命正挣扎在生死场上与死神抗争，而这条命本是应该可以避开死神的。

回家后与朋友谈起这事，对援救行动不乏怨言，觉得过分依赖高科技，没有人尽其能导致效率低下，而使老人命丧黄泉。但朋友却说，海岸警卫队一定有我们不知的难题，因为他们一向有舍己救人的传统和技能，许多被海岸警卫队从死神手中救回来的人都说海岸警卫队员常常是不惜牺牲自己来救别人的。唉，这么看来那橙红色的救生衣原来是生死场上的关键，水性再好的人也千万不能小看它，以后上船下海都得带好那鲜艳的橙红色救生衣。©H.L.Glenn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