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因大龙虾

缅因(Maine)大龙虾顾名思义来自美国最东北角的缅因州,在亚洲的人通常误将缅因大龙虾称为“著名的波士顿龙虾”,真是太冤枉缅因的这些生灵了。波士顿(Boston)虽说也有龙虾,可与缅因的相比,就象是乒乓球比足球,没得比。缅因所属的大西洋水域气温低水质清自然生态好,是龙虾生长的理想地。


以前吃龙虾时想到的仅是虾肉如何润厚鲜美、营养如何丰富、如何烹调、配什么酒菜这些问题,没有想过龙虾是怎么成长、怎么跑到我们的餐盘里来的。说真的,谁会吃饱饭没事做去想这码子事,这种状况到我们和艾思曼夫妇一起度假时发生了变化。艾思曼夫妇是我和老公的好友,男的与我老公同名,叫John,女的叫Lynn。这次与我们一起出游缅因。与这两人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热闹,永远不愁没有话题,因为他们都是好奇心很强且阅历广泛,什么话题都不光能接碴,而且还很有深度,每次和他们交谈或辩论,总觉得意犹未尽。这次从他们对龙虾的兴趣上,我看到了为什么他们对很多事都能样样精通,而且能尽情享受由他们的好奇心带来的乐趣。

两人都是龙虾迷,对龙虾是百吃不厌。到达缅因当晚,大家顾不得旅途的劳累,找到渔民的龙虾专售场,买了大龙虾回来清蒸,配上我做的葱花蒜蓉橄榄油加鲜酱油,美美地享用了缅因大龙虾。次日一早,两人就驱车前往巴港(Bar Harbour)去参加由当地捕龙虾的船老大主持的龙虾船团游,每人50美刀一张票。他们怂恿我们一起去,我和老公自由散漫惯了,好不容易放假,谁愿意起个大早去听船老大上龙虾课,宁可留在海滩边爬礁石。傍晚两人回来了,兴奋地象两个小孩子,显然龙虾团游是非常值得的。John一开口就说:“这下我可以痛痛快快吃龙虾,不再感到内疚了。”

我和老公大笑:“有什么好内疚的? 不过既然你以前内疚,为什么现在又不内疚了呢?”

John打开话匣子,将他从船老大那里听来的有关龙虾的故事搬给我们听,挺有意思,受益匪浅。

首先,龙虾是同类自相残杀的动物,好多大龙虾都是靠吃小龙虾长大的,既然大鱼吃小鱼,人吃龙虾也谈不上内疚了。

起次,龙虾比我们想象得要厉害,它会袭击人,要是被它钳住且不知如何应对它的话,危害不小,虽然谈不上送命,但搞成残废是可能的。龙虾有两个大钳,两者尺寸略微不同,大钳是龙虾的“牙齿”,是它用来咬嚼食物的,那小钳才是要命的武器,渔民们称之为“搅碎机”,据说要是人的手被龙虾钳住的话,几秒钟内就要先设法将龙虾的整个小钳从虾头上纠断,而不是将手从钳中抽出来,因为手一经钳住就无法摆脱钳子,要是耽误了最初几秒种的时间,让“搅碎机”小钳有机可乘的话,那整个手腕都可能被折断。

失去一个虾钳的龙虾很快就会长出一个新的虾钳,只是新的比旧的小些。当然,独钳虾的生存率相对低些,倒不是死于落钳的伤痛,而是因为失去“搅碎机”而无力抵御其他龙虾的攻击,被同类吃掉。


龙虾的成活率不高,但有能力生存下来的龙虾寿命却很长,活个八十九十年的也有可能。我们住的地方客厅里有两个龙虾钳做的台灯,那虾钳高约一尺,宽约30厘米,厚约10厘米,据说那虾钳来自一个50岁的龙虾,按照虾身和虾钳的比例来推测,那只50岁的龙虾至少也应该有一个壮年肥猫那么大。


我们吃的大龙虾每只约一磅半重,据说要生长八年。由于龙虾有吃同类的习惯,渔民们捕到龙虾后会在钳上装好橡皮圈再出售,要不然,一觉醒来,龙虾少了一半,岂不是事倍功半。


缅因的海湾里充满了捕捞龙虾的网框,网框一侧有个洞,框里放好诱饵,龙虾一中圈套就出不去了。




渔民们定期查看“战绩”,凡重量低于一磅的小龙虾都获放生,其余的归入渔民批发龙虾的专售场,养在冰冷的水池里等待买主。为了保持生态平衡,避免将大龙虾斩尽杀绝,渔民们故意将捕捞龙虾的网框设计得 “低效率”点,让近10%的大龙虾有机会逃生。


边吃龙虾边听John讲故事,其乐无穷。至于烹调龙虾的方法,可谓诸子百家,各有所长。缅因当地人主要有两种做法。一是烤箱里烤,将龙虾蒸晕后破肚,将各种调料灌进肉中,再将虾仁、蟹肉、鲜贝等其他海鲜塞入龙虾肚中,烤熟为止。这种做法味道浓厚,很受当地人欢迎,但对我来说则觉得太厚太腻太鲜。


我更喜欢第二种方法,那就是清蒸,然后蘸料吃,美国人通常喜欢以白脱油做蘸料,我还是嫌腻,便以葱花蒜蓉橄榄油家鲜酱油制成蘸料。很多人喜欢吃龙虾时佐以冰啤酒,不失为上策。喜欢葡萄酒者,牛娃娃推荐维昂涅(Viognier)白葡萄酒。©H.L.Glennie


牛娃娃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有关文章见“懒人烧快菜”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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