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以前的公交车也是“吵架”文化的焦点,因为那时人挤人,难免有踩到人脚的时候。有一次乘车,见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不小心踩了一个时髦女一脚。

女(恶声恶气):“侬寻死阿,眼睛生到脚底板啦。”
男(一脸不悦):“侬哪能格能讲闲话”。
女(盛气凌人):“侬踏着人家了,还要人家哪能讲啊,侬帮帮忙哦。”
男(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侬要帮啥忙啦,我肯的呀,侬讲好了,侬讲呀。”
女(脸一红,接着发青):“侬--,佛要面孔。。。”

成分不好的人有时气昏了头也会忘了自己身份,多半要等人提醒了,才会意识到他们连吵架的资格也没有。不过黑五类里头口才好心计多的人也不少,运气好的话,也有可能占上风,下面是我亲眼目睹文革十年间一场红与黑的口水大战:

红男(高高在上):“哪屋里是反革命。”
黑女(面露讥讽):“哪屋里是资产阶级腐化。”
红男(义正词严):“侬嘴巴清爽点。”
黑女(胸有成竹):“我嘴巴佛清爽? 阿要问问哪老婆伊拉老娘拔伊格白金戒子到啥地方去啦,调了顶绿帽子拔侬戴,侬还要勒海格得交我上课,回去红旗摆摆好再来伐。”
红男(有点漏气,第一,红色家庭不应该私藏象白金戒子之类的四旧物品,第二,红男有次确实问过老婆白金戒怎么不见了,老婆说她的娘舅问她要,她就给了娘舅,这时候的红男已无心恋战,要赶紧回家审问老婆):“侬反革命……”
黑女(稳操胜券):“侬交我省把力气伐。”

当然象这样对黑方有利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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