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遇旧,未了之情是向明!
(从左至右:连辉、庞伟、陈钧芳、蔡国钧、曹俊、王建刚,为了配色,将东道主刚哥挤到了照片的边上,先抱歉一下。)
此番故乡之行,喜忧参半,何喜何忧,容后细述。意外的惊喜是在故乡遇故人,牵线者是新浪博客。狗哥蔡国钧是我的三料学兄,即小学、中学和大学的学兄,严格点说,他是我向明中学的学兄,因为小学我读到两年级就被转校,没有与他并肩战斗到底,大学嘛,他去学医了,我去学了向钱看,但命里注定我们有校友缘,他所读的第一医学院嫁给了我所读的复旦大学,咱们此番是殊途同归,狗哥对此却有点不以为然,我其实也蛮同情他的观点,他的那个是医学院,并入我的那个非医学院,显然就是外行领导内行,这是从组织结构上说,当然从狗哥狗嫂和牛妹的交往层次上说,大家都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啦。
在扶桑国的狗哥和在山姆大叔家的牛妹同时回上海,大家事先都不知道。那新浪博客是如何牵线的呢?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狗哥常年羁旅国外,对故乡和故人的怀旧之心让他在工余时上网搜索起他怀念的长三小学,鬼使神差般的索引结果让他发现了牛娃娃( 即鄙人,真名连辉,昵称牛妹 )在新浪博客上写的长三小学游泳队的文章,就此狗哥和牛妹接上了头。通过牛妹的博客,狗哥又发现了大师姐陈钧芳姐姐的博客。这次狗哥在芳姐的博客上留言,希望能在回沪时与大师姐聚聚,芳姐则事先知道我此时也回沪,于是博客上告诉狗哥,就这样,大家联络上了。更高兴的是,狗哥的死党王建刚哥和我的“原配”曹俊总监 (原配的意思是从小学第一天起到中学最后一天转了N个学校N个班级之后还是不离不弃同班同窗同学到底) 届时都来同聚。另外还有两位,周揚勇哥和周琳姐是狗嫂的同学,狗嫂庞伟师姐大我一届,当年是向明中学的手风琴演奏家,是很多哥哥倾慕的美女,因表演出色,曾被选入武汉军区文工团,后来恢复高考后,庞师姐凭真才实学考进医学院,与狗哥做双料同学。
狗哥是76届,遥想当年,他与刚哥和伲卫星哥是我们向明中学的三架马车,三人不光才华出众,而且都是一表人材的英俊帅哥,引无数美眉竟折腰。不过他们却对我们三班特别厚爱,常来我们班玩,据他们现在的说法,我们班的女同学比较漂亮,说得好像少年维特使君有意那模样,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无从考证,反正三班的美女们不光一个也没沾上三大帅哥的光,就连本班的男女童鞋也一对都没凑成, 肥水尽流外人田。
遥想当年我情窦初开得最迟,班里半打加俩男女同学每天放学后都要出黑板报,领头的是曹总监,他组织能力超强,又会画图,他自告奋勇揽下了出黑板报的重任,其实他当时的头衔是红团委员,专职是组织委员,搞宣传不是他的份内事,他这么起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神马浮云了,只有我木知木觉地不晓得。我的另一个“原配”王洁美人一手好字,抄写一事就非王美人莫属了。其他人都是陪客。我是宣传委员,这黑板报是我的份内事,不出报,我是不能回家的。奇怪的是,一伙人中除了我归心似箭外,没有一个人急著要赶回去,为此我跟曹总监不知吵过多少架了,每次黑板报快要完工了,曹总监总是能挑出不少毛病,然后不容分说,刷子一挥,全功尽弃,从头再来,气得我呀,直跺脚。这种时候,曹总监总是不紧不慢地跟我理论,狗哥则直接料当地跟我抬杠,说“连辉工作态度不好,工作没做好就要急著回家⋯⋯。”倒是刚哥和气些,不介入纠纷,在一旁咪咪笑。倪哥一般不会呆很长时间,因为他的目光不在我们班里。
现在狗哥时不时也会上我的博客来交流交流,有时候我牛气冲天时,他也会象当年那样聊聊我的牛脾气。狗哥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带来欢乐,有一次他发的评论超級可爱,让我偷乐了好一阵,现在想起来,还会笑得肋骨痛。这次相隔近30年,见到狗哥本人,觉得他不光诚恳,还蛮亲切的,除了鼓励我继续写博客之外,还保证不再跟我辩论了。我说,辩论可以,但要报上名字,不能戴上新郎王佑(新浪网友)的面具做无名氏。狗哥爽快地答应了,正中我计!嘿嘿,我这可不是无的放矢,他一报上大名,我就不怕辩不赢他,我有最铁的救兵──狗嫂!狗嫂一早就发话了,以后狗哥再跟我辩论,她绝对是站在我这边的,啊哈,哇塞!我这下真是太开心了。
(从左至右:陈钧芳、周扬勇、庞伟、蔡国钧)
芳姐是我最铁的师姐了,想当年我游长江时,就是她带著我一路游完的(见《泳缘》一文)。去区少体冬泳那阵,我每天和芳姐结伴而行,她这大姐姐总是对我这小妹妹很照顾的。游泳回来看到有好吃的,钱不够时,总是问芳姐借。那时她是我们这帮孩子中最有钱的,谁差钱,就去找她借,她也很大方,有求必应。这次我和狗哥一家以及刚哥不期而遇,芳姐做连络人,劳苦功高。 芳姐当年是我们中作官级别最高的,她一直做到红区的军长,我居然对此一无所知,可见芳姐为人有多谦虚了,要不是记性好的红区营長狗哥把这段往事晒出来,大概没人知道芳姐这段经历。
刚哥是本次聚会东道主,如今做了老总的他,活跃和风趣一点不输当年。记得以前的刚哥很会说笑话的,活动能力也超强。刚哥的妈妈倪阿姨是我们街道的主任,人脉深广,给人印象深刻。刚哥就象他妈妈。刚哥告诉我倪阿姨已经80好几了,精神好得很,前两年还自己买菜,老人家身体健康、思维清晰,不时要批评一下现在的人太浪费。刚哥自己则还是笑话不断,他说笑话时自己不笑的。我半途退出再折回时,刚哥讲的一个笑话已经接近尾声,但刚哥最后那句话却很有意思:“⋯⋯到我X岁以后再告诉我喜欢我,这算啥意思啦?”我不知前文,但刚哥提的这个问题却很有探讨价值, 涉及社会、伦理、心理等不同层面,我当然没有答案啦,不过却由此生出灵感,在微博上写下一篇捣浆糊的微小说。 申明在先,微小说纯属虚构,内容与刚哥的笑话没半点关联,之所以放进本文,是为了感谢刚哥那个问题给我送来的灵感。微小说如下:
<</span>穿越誤会>
微博上她找到他:昔日恋。他遥忆,惜谊忘爱。她纳闷。不日她多了微博新粉丝LMC,
此粉仅关注她和他!
LMC是他妻名拼音!她的新浪博客同时也添同名新粉。不日她收到博客LMC的纸条:此LMC非彼LMC,是她中学校友!校友找到她搬家时丢失的信件。重温
他当年的情书,发现他用的是虚拟语态!
酒过三巡,大家话匣子慢慢打开。这里的人都是当年的学生官,个个级别都高过我,因为他们都能娓娓道来那次去南湖搞活动回返途中的失火事件。那次去南湖,女生坐卡车回来,正好驾驶室里有两个空位,刚哥和曹总监就被邀入座,逃过了失火之劫。狗哥和倪哥就没这么好运了,好在狗哥吉人自有天象,毫发无损,倪哥则烧伤了。我们这一届中平关雨人虽没受伤,但因为在求援途中不慎跌入氨水池,损失了一只松紧鞋,好在次日他去中百一店重新配了一只,计划经济时代,能配得到鞋子也算给力。刚哥说,最冤枉的是,后来查下来,他当时没有与其他哥们一起同甘共苦,被罚不许第一批转共青团,这对做惯大哥大的刚哥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打击,不过,坏景不长,刚哥后来一转团,又坐火箭越级,再做大哥大。我说你们这些都是大官,我那时到底是排长还是排副,有谁记得?大家异口同声说我不是排长,要不然怎么去南湖的行列里没有我?曹总监想了想又说,不是排长那又是什么?当时班里他最高,我第二,他是红团委员,不能兼任排长的,按推理我应该是排长。哎呀,无头案,不管了。
我们也对国内外的时局和经济状况小有讨论,一直言语不多的周哥一开口就令人印象深刻,不光资信丰富,见解也独到新颖,很有前瞻性。 周姐很温柔文静,言语不多,但对国内的社保情况了如指掌,给狗哥狗嫂不少信息。
健谈的狗哥和狗嫂谈起他们去国初年时的奋斗历程,令人肃然起敬。当年狗哥一边读书一边打工,为了节省开支,与人合租了黑人区的廉价房,狗嫂初到美国时,夜里听见枪林弹雨,次日发现墙上橱上都是弹孔,吓坏了,逼著狗哥换了住所。狗哥的辛苦也收获甚丰,到美四年就获得永久居留证。后来狗哥在世界卫生组织身居要职,非典期间为建立中国基层地段医院防治网络做出重大贡献。
刚哥也谈到自己早年的辛苦,天天晚上失眠,脑子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如今刚兄熬出了头,可以轻松度日。最令他骄傲的是他在美国读书的儿子,不光学业出色,还具很强的独立生活能力,自立自觉自主,无需老爸操心。
曹总监那晚很低调,没说太多话,大家一致认为,如今是上海华尔道夫酒店(Waldorf Astoria)财务总监的曹俊,他的IQ和EQ都是最高嘀,这叫真人不露相。
(曹俊在他华尔道夫酒店的办公室里)
此次,好客 的曹总监请芳姐和我一睹上海华尔道夫酒店的风采,台前幕后各路设施,一览无余。更令人爽心悦目味蕾大开的是他做东的酒店的丰盛午餐,不仅佳肴诱人,而且气 氛高雅,食物展呈和服务标准可谓豪华却不烦琐,比起有些酒店身后站立一班人马给客人切肉分鱼挑鱼骨让美味佳肴晾凉的排场来,实为既美观又有效率的好方法。 本来他有意让我们参观酒店客房的,但酒店那天彻底客满。虽说我们没享眼福,但还很高兴酒店生意如此红火,祝曹总监长袖善舞平步青云。
芳姐则仍具一贯的巾帼豪气,她经历丰富,早年驰骋于餐饮业管理,也管理过生产企业,现在是物业管理界的达人,但问起她成功的祕诀时,她会很低调地说:“主要是机遇好。”
(除我和狗嫂之外,大家iphone人手一枚,在查询重要的信息。从左至右:王建刚、曹俊、周琳、周扬勇、庞伟、蔡国钧、陈钧芳)
狗哥提出的问题更深刻更有现实感,那就是作为一个人,究竟什么能使人幸福?大家各抒己见,答案各异。有的认为,经济基础很重要,有了足够的经济资源,花钱无需预算, 是一种巨大的自由;有的认为,光有钱不会使人幸福,过超越自己的有意义的人生才是幸福;有的认为,做好人会让人心情健康向上;有的认为幸福的程度与自己控 制环境的能力成正比⋯⋯在 我看来,幸福是一个有机体,由多种因素构成,物质、精神、感情缺一不可。化成日常生活的具体过程,便是:花最多的时间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尽量避开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避不开的话,就尽可能减少接触这些人或事的机会:如果连减少也做不到,就不妨换个环境。
刚哥、芳姐 和曹总监如今都是向明校友会的年级领袖。向明中学是上海市重点学校,与向明其他天之骄子不同,我们这几届不是通过考试而是因为逢地利被安排进向明的, 所以我们这几届校友中自我感觉不佳者大有人在,总觉得自己是“庶出”不是“嫡系”。对此,曹总监的感觉是我们凭自己的实力考进大学,也间接证明我们也能考 进向明,社会的经历也一再证明我们这几届的学生出色的程度一点不输其他届。刚哥则说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理会嫡系庶出的问题,反正都是向明人。 我自己则认为没有人可以逼我们成为蹉跎岁月的“处理品”,除非我们自己愿意妄自菲薄,所以过程不同也好结局有异也好,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其各自的精彩和悲哀。
夜幕深深,唐宫整个餐厅落下了帷幕。聚会在一片欢笑声中结束。大家感慨,几十年未见,如今欢聚一堂还能推心置腹嬉笑怒骂童心依然,皆因向(往光)明在我们心上种下的甜美慧根,向明之缘在国内国外都能跨越时空让当年的莘莘学子继续体验向明这份未了的情。©H.L.Gle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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