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山间野趣（九）: 水边嬉戏

 

太阳下山后，小黑湖沉浸在暗淡的暮色里，老公喜欢在此时湖上泛舟。有时我也会和老公一起去湖中划船。小船特别颠簸，因为船底几乎没有平面，是从船身两侧削尖下去，在船底汇成一线。这种船速度快，但左右摇晃不易平衡。我上船时喜欢带上相机，所以很怕翻船落水弄湿相机。上船后我就象小时侯托儿所老师教的“小手放放好，小脚并并拢”那样傻坐着，一动也不敢动。举起相机时只敢动腰以上的部位，几次累得腰酸背疼时想挪动一下座位，都引起船身象钟摆式晃动，老公则急忙矫枉过正，引起更大的波幅。湖上一圈转完回到岸上，我都累得不想动弹。次日早晨醒来，浑身酸痛得象被人打了一顿那样。

比起划船，我更喜欢和老公一起坐在登陆台上喂鱼。老公喜欢将两脚伸进水中贪凉，我则将面包屑洒进湖里，看一帮鱼儿争先恐后地抢食。湖里的鱼都很小，最大的也只齐巴掌大，我们称那条最大的鱼为“爷爷鱼”，那鱼的腮边有一块红点，尾巴象滚了一道金边。他不时争抢着最大的面包屑，同时还将他身边周围的其他鱼逐走。有一回我洒面包屑速度梢慢了些，爷爷鱼一着急，狠狠咬了老公伸在水里的脚趾，惊得老公嗷嗷叫。我将手指伸进水中，爷爷鱼和其他鱼顿时严阵以待，他们在我手边游来游去地张望，慢慢靠近，步步深入，终于爷爷鱼鼓起勇气啄了下我的手指，其他鱼也争相跟进。鱼儿有牙齿，咬在手指上痛痛的。我这时乘机一把抓住爷爷鱼的身体，还没把握住，爷爷鱼已一溜烟地滑走了。此后我再把脚伸进湖里时，鱼儿们就只看不碰我。他们不再信任我了。

湖上除了鱼外，还有各种说不出名的鸟类。有一次见到一个象野鸭般的动物临空一跃，一把咬住从水里跳出水面的鱼，那矫捷和健硕令人称羡。老公说那鸟是鱼鹰的一种。偶尔一两只没出息的海鸥也会来此小湖飞几圈，发些没人要听的“咕咕”声。

一天傍晚，我和老公正象往常那样在登陆台上喂鱼，两只野鸭，一黑一白，从容幽雅地向我们游来。他们一点也不怕生。老公步如水中，向他们伸出手臂，他们以为有食物，就跟着老公来到我们的草坪上，他们围着老公在草坪上走来走去探究竟，见没什么特别满意的食物，就从从容容地回到水中，往别处觅食了。真想多留他们一会，却又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

© H. L. Gle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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