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记忆径，重逢浦江滨（七）：老班死党大团圆

April 19, 2018

１０月２９日晚，梁建芬作东在皇朝酒家包了一间房，请我和其他老班的同学一起聚聚。我到达皇朝时，好几个老友已经到了，在坐的除建芬外，有庄蓓蓓、李诚、江鲁凤、王飚、杨磊、和徐惠康。除蓓蓓与鲁凤外，其余的同学我在９６年回沪时都已见过。多年未见的死党重逢，大家当然开心啦，乘建芬在一旁忙于点菜之际，我与先到的死党们卡嚓嚓地照了些排排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4）。

多年未见的蓓蓓让我眼前顿时一亮：高挑挺拔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头披肩褐色秀发，活象是个欧亚混血版的模特儿女郎！（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7）。这哪象当年那个黄短发、动作幅度很大的假小子。我不禁感叹，上帝怎么跟我们三班的男生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蓓蓓明明是个现成的美女，摆在大家面前还不知道，要到３０年后才发现自己当年的眼镜不知都放哪去了。鲁凤还是一头浓浓的黑发和一副大大的眼睛，只是头发上少了两条小辫，眼睛上多了一副眼镜。李诚这十几年没什么变化，她一直保养有方，笑起来总是文文雅雅，不象我那么肆无忌惮地大笑，所以小诚脸上没啥皱纹。王飚这十几年来，医途晋级顺当，现在已是教授和博导，在上海市的精神科领域施展才华。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慢条斯理，督悠悠中不乏急智，绅士派头内夹点大男孩的淘气。杨磊和徐惠康这两位看上去这十几年来没长岁数，也许是因为事业生活两称心的缘故吧。杨磊是市级劳模，被邀请上过电视台，做过专题采访。徐惠康的研究项目近来有突破性进展，对降低全球一氧化碳的释放量有重大贡献，更令他高兴的是女儿很有出息，正准备去美国留学。徐惠康见了面就问我中美两国有些什么差异，我居然一时答不上来，因为这问题太博大精深了，这因此也让我顿生灵感，打算以后写一个“走走看看各地异同”的专辑。

忽然我身后的门开了，一个欢快的笑脸随即出现，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我兴奋地大叫：“高美娟，小麦子！”两人即刻来了大拥抱，咱们两个当年同桌过三年，三十年没见，这次终于团圆了（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5）。两人一见面有说不完的话，美娟一边将她包包里的礼物一份份分给大家，一边回忆当年：“那时我们是‘一帮一一对红’坐在一起，我考试考不出就偷看连辉，她蛮好的，让我抄，也不去老师那汇报……不过她也蛮凶的，有时会引我哭”。建芬在一旁说：“你一直是个哭宝，动不动就哭。”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惹她哭的原因正是因为我给她取了个绰号叫“高麦子”，取完绰号之后还在那唱顺口溜：“高美娟，美娟高;高麦子, 麦子高;高小麦, 小麦高……”她说不过我，一气之下就大哭起来，别的同学都在一旁跟着我起哄，现在想想自己小时候还是蛮可恶滴，“欺负”老实人。不过当年那个淡褐色眼睛、棕色鬈发、西洋味十足的老实小丫头，如今已是个非常干练的外企部门经理，专门管辖达能公司浦东地区的销售业务。我钦佩之余也充满好奇，推销能手多半都需要脸皮厚点，这“哭宝”到底是怎么走上推销之路的？美娟告诉我，她中学毕业后不久经姐夫介绍在一家公司做接线生，后来公司生意不好裁员，她的接线生位置给撤掉了，不过公司没裁她，把她安排在仓库工作。仓库里活不多，再加上裁员后的公司人手不够，上司就无心插柳地派美娟去买家那儿催欠款。美娟每次去“讨债”，都全数收回，欠款收回率达１００％。这引起了老板的注意，老板说她是个销售人才，就派她作销售了。果然不出所料，美娟干起销售来如鱼得水，自信心就与日俱增，业务也蒸蒸日上。后来有机会她就跳槽去达能公司了。真是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这么皮薄的人，现在则是牛气冲天，处处都是自信。美娟见我还没发福，便客气却自信地说：“现在是连辉身材最好，我的身材是第二好，哪能，阿拉自信筏”，引得大家大笑。看来上帝给我们的老师们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当年将美娟放到“一帮一一对红”中被帮的一边纯粹是误解，要是美娟被放到帮人的一方，那我们上海滩上又可多一位销售人才,我们国家的GDP（国内生产总值）也可以更快速地增长。

正忙着和美娟拍照，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进来的是刘怡明，身材高挑饱满，身上那件鲜红色的风衣与她一头乌发相互映照，十分醒目。见怡明要将那红风衣挂到衣架上去，我连忙让她等等，等我穿上我的白风衣，我要和她照张相，来个红太阳与银月亮日月共辉（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6）。当年谁也想不到现在她是我们女生中个子最高的。她现在银行工作，也是业务骨干。她看上去保养得挺好，一点也看不出女儿已经成人，现在加拿大名校多仑多大学就读。

正聊着，走进来一位黄衣女士，啊，是小跷余联华，还是当年的小巧玲珑状，现在又多了一分豪爽！说话的神态笑貌一如既往（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8）。她拿出一叠照片，先传给我看。照片上都是老班同学聚会时的情景。照片中有一张联华与一个陌生大块头男子的双人合影，大块头男子坐在一个长沙发上，小跷紧挨着坐在他旁边。我因不认识这男子，便问小跷：“这位是你先生吗？”小跷吃惊地睁大眼睛：“你说他是谁”？我答：“你先生？”她大笑：“你再看看。”这时旁边的同学都已经大声笑起来，我也明白了：“我的老天哪，是李小华呀”。这十几年他发福得真是可以，让我给忽悠得认不出他了。

笑声未尽，王洁到了。王洁是我的“原配”之一，虽说我已在２６日晚快速通道班聚会时见过王洁，可那晚她主要是去看当年的小帅哥李节的，２９日这天晚上倒是专门看在我面上来的，让我十分开心（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49）。小时候王洁、梁建芬和我仨一起拍过一张小丫头排排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图111），我于是要求和她倆再来一张靓女排排照，三人刚摆好姿势，我说：“不行，把眼镜都摘掉，我们要原汁原味的。”这下我们有了一张“待到三花烂漫时，都在相中笑”的倩影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0）。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戴眼镜拿着公文包的男子，是顾平，比小时候胖些，不过在同龄人中还是算健身做得好的。

靓菜上桌，大家坐下用膳，王洁这才注意到曹俊还没到：“曹老头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我今天要早走。”她即刻取出手机致电老曹，她在问老曹何时到，我不听也猜得出老曹的回答：“正在路上，就快到了。”大家边吃边谈，王洁在谈她厂里的混药事故，王飚医生对此的专家指示很清楚，尽量用进口药，虽然价格贵些，但可以减少风险。梁建芬在谈政府公务员不得染发的规定，大家对此都很好奇，问为什么，小梁说是为了“树正气”。再看看小梁一头黑色披肩长发，一根银丝也没有，完全货真价实。杨磊见我拿着相机在拍照，就说：“连辉你这相机可以换了，这是老款了，镜头这么小。”我说：“别小看我这傻瓜机啊，水平还是很不错滴，拍出很多靓照的啊”。杨磊有点不相信地朝我看看。小跷也适时助我一臂之力：“你博客上的照片也是这相机照的？挺好的。”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1）。

电话铃响了，美娟接听，与对方甜蜜蜜地侃了一通，挂断电话后，一脸幸福地说：“是老绵羊。”我问：“老绵羊是谁？”小梁说是美娟的老公。我问美娟：“你很凶，他很柔，是不是？”美娟说没错，不过叫他老绵羊是因为他属羊。老绵羊比她大几岁，凡事总顺她让她。一旁的同学们纷纷告诉我，美娟怎么怎么凶她的老绵羊，凶得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所以偏偏就让她生了个脾气和她一模一样急的儿子，两人是钉头碰铁头，常吵架拌嘴顶牛，老绵羊则是慢条斯理地两边劝，当然胳膊总是朝里拐，帮美娟的时候多了。难怪美娟得意地对我们说：“阿拉老绵羊体贴筏”。顾平立马反驳：“还说呢，最没用就是你，你是我们班里第一个被人骗去结婚的。”大家一起大笑，美娟也跟着笑。

王洁看了看手上的表说：“这曹老头怎么搞的，我倒要走了，他还没来”，再拨手机去催。这次老曹真的是在路上，因为没过多久他就到了。老曹一到，大家的话题就转到小时候（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105至108），先是谈起小学里的老师，再是谈以前谁暗恋谁，杨逢时是最受男生暗恋的女生，王红霞也不差，王红霞也不差，胜在受暗恋的强度上。我们中记性最好的是梁建芬。我们都隐约记得曹俊在这十八年里只发过一次火，老好人要么不发火，发作起来天蹦地裂，把所有的人都吓一跳，我们都记得当时他发火的情景，只是记不得为什么事。小梁转了转眼珠子，说让她想一会。少顷，小梁说她想起来了。那是在向明三班的时候，当时捣蛋鬼朱建华带头在下课时对着李小华搔痒嬉戏，李小华笑得接不上气，一下子昏厥过去了，大家慌了神，又掐人中又人工呼吸地把李小华“抢救”过来，班主任孙老师对所发生的事非常恼火，事后追查责任时，责怪曹俊没把朱建华管好，因为那时施行“一帮一一对红”，老曹是红团委员，就让他与朱建华坐，朱建华搞砸了，也殊连老曹。老曹受了冤枉，就一气之下“接竿而起”。

时过境迁，大家在问孙老师现在何处。最后一个知道她情况的大概就是我了。我到美国后曾与在纽约的孙老师（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109和110）通过电话，后来双方都搬了几次家，就失去联系了。这一晃就是近２０年。老曹说，孙老师已回国了，以后可以托公安局的朋友将她的信息材料调出来去找她，小梁说我们以后聚会要想办法找到她。

包间里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大家请小梁露一手，建芬就大大方方地为大家弹了一曲日本歌《在海边》（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2）。小梁和我一样是成年后学钢琴的，对此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语言，虽说我们学起来不象小孩子学来那样迅速，可我们却对此津津乐道，因为我们是真心实意地喜欢钢琴，要是我们能够再活一次，我们一定希望能有一个从小学钢琴的环境，没准我们之间还可能弹出半个李云迪呢，哈，哈……我可没说郎朗哦。现在咱们就图他个弹得愉快。说笑弹唱之间，天色已晚，餐厅的人要下班了，大家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说好１１月2日小学同学聚会时再见。

11月2日晚唐建原作东在新开元酒家包间摆了三桌请小学同学欢聚。那晚我见到了许多30年未见的同学。（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104）。依据照片，由前至后从左至右按序分别为：徐志英、陈景华、姚浩芬、吴慧丰、高美娟、梁建芬、孙秋敏、陶志华、顾幼钧、江亚芳、连辉、刘怡明、叶锦华、邱蔚敏、顾恩慈、余联华、顾平、许文荣、蒋小风、唐建原、张钢、方志校、刘嘉华、曹俊、乐为民、刘建成、王雷波、周纪斌和张悦农。

除两三个同学外，我毫不费力地认出了所有的人，大家看上去都乐呵呵的，显然日子过得悠哉自足。男生的变化好象比女生大些，当年分班时还没到18岁，有些男生个子还是矮矮的，如今却窜得高大魁梧了。唐建原以前坐我前面，个子稍矮，现在可是高大帅气，穿上剪裁得体的西服，绝对是一表人材。他现在加拿大的温哥华定居，作贸易生意，经常飞来飞去，回沪时总不忘请儿时朋友一起聚聚，是个重情谊的有心人。

生意上成功的还有当年那个有点小捣蛋的方志校，他旗下的服装已经在国内创出了品牌。难得的是经常周旋于应酬饭局酒宴的方志校一点也没发福，看来是个健身房的常客。我问方志校他是如何走上创业道路的，他告诉我中学毕业后，他找工作不称心，偶然发现邻居摆地摊卖衣服一天可以赚500元（那时大学毕业生第一年的月工资是48元），他也去试试，果然有甜头，积累了经验以后就越做越顺，自己开厂做成衣裤，创出了名牌。我请他谈谈他经商制胜的关键因素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对市场敏锐的触觉。

每当看到唐建原们和方志校们，我就既感叹又欣慰。感叹的是学校对这些学习成绩没达到优的良上君子们的发掘太少了，一场考试定终身，助长了当时学生中的等级观念，尤其是进入快速通道班的人都具优越感，学校似乎太注重发掘IQ（脑智商）而忽略了培养EQ（情商），如今从学校到家长，同样的教育思维依然盛行，名目众多的考试和证书压抑了多少良上君子们的天性和自信心。欣慰的是每个良上君子都有很优秀的特质有待发掘，只要不自暴自弃，不断完善自己，终有成功的一天。我只希望每个成人能对良上君子型的孩子们宽厚点，不要将读书成绩看得太重，有些人适合在生活实践中发掘潜能，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所有人都成为学者，让人供养在象牙塔里，有些现实生活中的奇才是因为没掌握好考试窍门才成为良上君子的。每一朵花都有她的季节性，有些花早开，有些花则开得晚，父母老师们请多点爱心和耐心，不要轻易在孩子面前表示失望，孩子的心灵是很敏感的，良上君子们值得父母老师们的尊重和栽培。

说到奇才，最让我羡慕的人是周纪斌。这个人从小就有艺术天赋，以前我做班长负责出黑板报时，我只会起草写稿，其余的事从画画到写字全得仰仗周纪斌。那时每到要出报的那一天，我最怕的就是周纪斌不来上课。有一次出报的那天，他下课后不见了，我等了会儿，没见他回来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自己硬着头皮写字，画画是不敢想了，字写完了，看着单调的字迹满满的黑板，我一下子就泄气了。正在沮丧之际，周纪斌回来了，原来他是回家去拿东西了。不是吹牛的，我当时绝对是把他当大救星的。见他一到，我立刻把整黑板的字擦得一干二净。周纪斌那魔术师般的手往黑板上摆弄几下，那黑板报马上就有了生命。我们班的黑板报还在年级里获奖呐。周纪斌现在是国宝级的古董鉴赏专家，尤其在钟表鉴赏方面，在国际上享有盛誉。除钟表之外，他的专长还涉及玉石、瓷器和钻石等。他多次拒绝电视台的采访，他不喜欢推销自己，只喜欢埋头研究他的文物。与在国内的许多同学不同，周纪斌有两个孩子。据其他人说小周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指标，被罚掉20几万。小周对此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他对已在美国名校宾西法尼亚大学攻读博物馆学的女儿非常自豪。女承父业，父女俩志趣相投，工作与弊好相结合，人生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真是羡慕死我了。小周不愧是个收藏家，他说他可能还收着我以前起草的黑板报原稿，没准他还能找得到，有机会找出来看看当年写的老左东西一定很有趣。

女生中吴慧丰还是和当年那样一头长发，她的声音依然清脆悦耳，以前立新小学的眼保健操就是她播读的。姚浩芬看上去还年轻，她快要做丈母娘了，一点也看不出来。顾恩慈还和以前一样苗条，她妹妹顾治平以前是读书尖子，在整个上海市的各项考试和比赛中都名列前茅。孙秋敏和徐志英都是向明中学12班的，她们都挂念着曾与她们同过班的杨逢时，她们让我转达对逢时的问候。顾幼钧见我没能一下子认出她，有点失望地翘起嘴巴：“啊，你怎么把我忘了。”实际上我是记得她的，只是反应慢了半拍，她的名字已经到喉咙口了，就差一个字记不得，只好老实坦白了。

女生们那天都开心得跟小鸟似的，主动找男生拍双人排排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73，76，78，80，85至89，94至97，99，100）。最动人的要数邱蔚敏和张悦农两人背靠背供享一把椅子的蜜蜜照了，两人开心得象青梅竹马的小孩子玩家家（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8）。唐老板和方老板是女生们拍合照的上宾，我也跟着凑热闹，一边一个大老板，（近）富可敌国（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3）。“富”过之后又近贵，找了周纪斌拍了一张黑板报宣传队二人“筋骨型”组合照，我是女生中最瘦的，他是男生中最瘦的，我俩一起合拍反倒看上去不胖不瘦正合适（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5）。接着女生们挨个拍姐妹照，个个俏丽，百花争艳，万紫千红（《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9，70，71，74，78，81至84，90至92，102至103。）刘阿斗建成和我拍了一张两人举杯共饮的饮酒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7）。高美娟正殷勤地在为曹俊斟酒，我即时地摄下了一张“劝君更进一杯酒”的劝酒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6）。在一旁喝酒的刘建成看着高美娟说：“你以前最会哭了，自己哭倒也算了，让我也跟着吃轧头，明明没人惹她，因为她一哭，老师就把帐算到我头上，真是可恶。” 美娟说刘阿斗这是秋后算账。

梁建芬是最受男生们欢迎的拍照搭档，她与方老板一起来了一张探戈舞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101），有板有眼的，太有才了。高美娟活跃地与男生们合影，见顾平坐着没参与，就拉着他一起照，顾平逃掉了，说家里的那位看着呢，不好随便乱拍的（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6与67）。梁建芬见刘嘉华坐着没动静，就一把将他拉过来让他和我拍双人照，刘嘉华很尴尬，进退两难，高美娟迅速走上来将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旁边的女生们都说：“刘嘉华，你能不能自然点，这么严肃干吗？”高美娟对他说：“你的手怎么象假的道具一样，僵在那儿。”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0）。在一片喧闹笑声中，可怜的刘嘉华越发尴尬，一副活受罪的样子，我只好说：“你们别吵了，我来挽他的胳膊吧。”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1）。于是将刘嘉华从困境中解放出来。女生们则一点也没有要放他过门的意思，纷纷说他：“还是连辉大方，你怎么这么不出汤。”说完女生们又一蜂窝地挨个与刘嘉华合影，老刘严肃依旧，“假”手依然（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75，77），轮到与梁建芬拍，情况突然有了转机，宛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刘嘉华笑也自然，手也归“真”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8），连高美娟都说“这次的手是真的了。”

乘大家拍照笑闹之余（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72，79，93，98），我打开建芬给我的她正在编制过程中的小学师生通讯录。建芬不愧是班长，她对同学和老师都了如指掌，每个人的生日、星座甚至血型都知道，真服了她。通讯录的封面上画着一只很福态的大绵羊，不知灵感是来自她的绰号羊娃娃呢还是来自高美娟家的老绵羊。通讯录的第一页是对老师们的感谢词：“老师就是慈祥父母，关爱的目光常驻我们心户，悠悠岁月悄然流逝，老师的教诲时刻响在耳畔，伴随我们踏上人生征途。”莘莘学子的感恩之心跃然纸上。羊娃娃写到同学时更是感人至深：“同学就像一片片的拼图，结合后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如果不见了一片，它永远都不完整。只想告诉你，你就是我不想遗失的其中一片。”建芬是这么写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是同学会的组织者，我们老三班在上海的同学差不多一个月要聚会一次，建芬永远是大伙的头头。在聚会上我亲眼目睹大家对建芬的友爱。我们海外的同学回沪时，建芬总是最热情的作东者和牵头人。

看着通讯录，突然想起统计学说过每50个人以上的团体中必有两个是生日相同的。我想找找看我们班有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三同”。我发现通讯录有两大特点：第一，我们班的“三同”比例特高，通讯录只收集了不到30多人的资料，可居然有两对“三同”，一对“三同”是王洁与刘嘉华，另一对“三同”是王飚和邱蔚敏。第二个有趣的特点是这30多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火象星座和风象星座，难怪我们班的人都这么活跃，这么喜欢聚在一起乐，我真高兴自己能与这些活泼星座的朋友们同学，和他们在一起，永远没有闷的时候。

老曹见我在看通讯录，就指着建芬写的星座物语笑着对我说：“你说她是不是很有空，居然有时间写这东西。”我回答老曹：“她倒不一定很空，只是喜欢写这东西。”事实上据我观察，所谓“很有空”的活动通常是由最忙的人去完成的，真正“很有空”的人多半是无所事事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完不成的，正因为不做事才会有空，相反，做“很有空”事的人其实是很忙的。这次老曹花很多时间组织快速通道班大聚会，也有人说他很空，实际上老曹和小梁都是最忙的人，他们活跃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很忙，忙于需要应付的“繁忙”的事，也忙于自己喜欢的“很空”的事。我是非常赞赏为“很有空的事”奔忙的人的，他们不与别人计较得失，自己忙得开心，他们的欢乐之光也温暖着周围人的心，这个世界因为有了这些忙人在搞“很有空”的活动而变得更充满活力更美好。

包厅里声音渐渐增大，拍集体照的时候到了。全体出动，大家一起拍了当天的全家福（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104）。接着是七一班（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2）和七二班（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9）的班照。然后是女生照和男生照（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54）。大家觉得不过瘾，又拍了生肖照，属鼠的拍了一张“一群鼠”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3），属牛的拍了一张“一群牛” 《（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5）。最后我批发了二班四班聚会时的主意，让中德医院出生的人一起照一张，大家哄堂大笑。唐建原说他不知道自己生在哪家医院，有人叫他快打电话问他妈妈，他说太晚了，妈妈已经就寝，只好笑着在一旁观看。中德医院的鼠儿牛儿们阵容庞大，人多得照相机镜头还装不下，搬桌子拉椅子地挪出空间，折腾了好一阵才拍了一张完整的照片。不料大家刚要散场，只听在一边旁观的许文荣大声问道：“破腹产算不算？”大家狂笑：“废话！快点过来。”许文荣挤进行列，照片重拍成功（见《２００７年上海之行》相册图64）。江亚芳现在是中德医院的护士长，她在一旁看着这群“中德宝宝”们笑着说：“你们到底是不是中德医院生的？我怎么档案里没见过你们的名字？不是冒充的吧？”大家回她：“当然不是，你也算是中德医院的，一起进来照吧。”大家一阵笑语一阵闪光地拍完照，互相道别。小梁邀请我们海外的同学在09年时一起回沪预先集体祝大寿，她说到时将请许多这次因故无法前来聚会的同学一起来，那将是一场世纪盛会！〩.L.Glennie

后记：若要阅览有关照片，请点击“我的相册”，进入相册页后再点击《2007年上海之行》相簿，再点击具体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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